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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勾心斗角
项少龙回到滇王府,只见大门外守著十多名禁卫军,入门后,才知道是李嫣
嫣亲自下令派这些人来保护王府的。
刚进府就给庄夫人请了去说话,听毕项少龙的叙述后,庄夫人忿然道:「想
不到春申君是遣样的人,想我先家翁当年是如何待他,怎想到现在竟与李族的人
联手来害我们。」
项少龙早见惯了违种事,安慰道:「有多少个人不是见利忘义的,幸好我们
根本不用靠任何人,只要干掉田单,我们立即远离遗是非之地,尽力作复国之谍
。任得他们自相残杀好了。」
庄夫人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孝好我还有你可以倚赖。」
项少龙暗暗心骛,岔开话题问道:「今天有甚麽特则的事吗?」
庄夫人精神一振道:「我们今坎可说是来得含时,各地侯王不是派出重臣,
就是亲来吊丧,他们都根怀念先家翁的恩德,除了支持李令的夜郎人外,都表示
若我们举事时,可在军饷和物资上支助我们,近年来夜郎人势力大增,人人都希
望我们能够复国,把夜郎人的野心压下去,听说今赵夜郎王花刺瓦亦会来吊唁呢
!」
项少龙皱眉道:「李令会不会来呢?」
庄夫人有点茫然地摇了摇头,接蓄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若楚廷肯接受他
来寿春,那就代表楚人正式承认了他的身分,我看李园怎都不会容许此事发生的
。」
项少龙沉声道:「我看他来的机会很高,否则春申君就不会故意请你回来,
又派人在中途行刺你了。照我看他定是和夜郎王花刺瓦联袂而来,李闯文的霸占
滇王府,就是要为李令造势,只不过想不到我们仍活得好好的。孝烈王一死,寿
春陷进各大势力的斗事之中;李嫣嫣就是因清楚此事的来笼去脉,故而要派人来
守卫滇王府。」
庄夫人色变道:「少龙!我终是妇道人家,遇上这种情况心中六神无主,该
怎麽应付才好呢?」
项少龙道:「现在还要弄清楚一件事,就是为何太祝李权建议我们搬进王宫
去,不过其中的一个可能性,就是让李令可大模厮样住近滇王府去,而春申君则
以安全理由,把我们软禁在王宫内,既可阻止我们和其他王侯接触,又可公然明
示天下,李令已正式成为滇国之主,手段确是卑劣之极。」
庄夫人怒道:「李嫣嫣难道就任由他们摆布吗?」
项少龙道:「李嫣嫣是个怎样的人,我们还未真正摸清楚,不过照我看,她
还是比较远李园而亲春申君和李权的,否则李园就不会因李嫣嫣对我另眼相看而
欣喜若狂了。」
庄夫人仔细看了他一会今女人心动的男人李嫣夫人细看了他一会,点头道:
「你确是个能令女人心动的男人,李嫣嫣一向恨男人,说不定会因你而改变。」
项少龙失声道:「憎恨男人,她是爱搞同性恋吗?」
庄夫人愕然道:「什麽是同性恋?」
项少龙知道又失言,解释道:「即是喜欢和同性的女人相好,嘿!」
庄夫人抿嘴一笑道:「这倒没有听过,只知她由懂事开始,凡男人用过的东
西也不去碰。对男人更是不假辞色,否则李园也不会因她和你说了一会话,便猜
到那方面去了。」
就在此时,庄孔连门都不拍便走进来道:「太后和太祝来了!」
项少龙和庄夫人愕然对重,既大感意外,更不知如何是好。
脸垂重纱的李嫣嫣,高坐于滇王府主厅向门一端的主席处,太祝李权手捧朝
隽,恭立一旁,彪悍的禁卫军林立厅外两旁,直排到人门处,气份庄严肃积。
庄夫人、项少龙领著庄保义,叩头施礼后,随来的礼仪官高喝道:「平身!
」
庄夫人等站了起来。
项少龙留心偷看那太祝李权,此人脸型窄长,身形高瘦,美须垂胸,年纪在
四十许间,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格局,可惜脸容苍白,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两眼
更是转过不停,显是满肚子壤水。
太后李嫣嫣平静地道:「未知太国舅是否来见过王妃和储君,传达了哀家的
意思?」
庄夫人当然不能睁著眼说这种绝瞒不了人的谎话,不知如何是好时,项少龙
乾咳一声道:「太后明监太国舅爷曾..。」太祝李权冷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道
:「太后是在询问滇王妃,那到其他人代答。」
项少龙差点拔剑冲前把他宰了,此君实在欺人太甚。
庄夫人冷冷道:「我弟万瑞光的话,就等若我的说话。」
李权冷哼一声望向脸藏在深纱之内的李嫣嫣。
李嫣嫣淡淡道:「万将军请说吧!」
项少龙暗付若不施点颜色,他们连在寿春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从容自若道
:「请问太后,奸徒李令,是否正和夜郎王联抉前来寿春的途上。」
李嫣嫣和李权同时一震,楞在当场,气份尴尬难堪之极。
项少龙双目厉芒闪动,沉声道:「太后请回答小臣。」
李权回过神来,大喝道:「万瑞光你竟敢对太后无礼?」
项少龙没好气地奇道:「李太祝请恕愚鲁,小臣询问的乃关於我们滇国的事
,何无礼之有呢?」
李权一向比李园更横行霸道,罕有给人顶撞,但在这情况下又不可不讲理,
一时语塞起来。
项少龙冷冷望著他,嘴角颢出一丝令李权不寒而栗的森冷笑意,才转往李嫣
嫣,索性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静候她的答覆。
李嫣嫣平静地道:「李令确曾要求来此,但已给哀家一口拒绝了,至於他有
否随花刺瓦同行,哀家就不知道了。」
项少龙哈哈一笑道:「那我敢以项上人头作赌注,花刺瓦和李令这狼狈为奸
的两个人,均已抵达寿春,否则何用劳动太后和太祝亲临,把我们请入王宫去。
」
李权登时色变,大喝道:「好胆!」
项少龙仰天狂笑道:「有何好胆可言,楚既要亡我滇国,我等也不愿再忍辱
偷生,太后请回宫吧!我们祭杞了历代先王后,立即全体自尽,不用太后再为我
等费神了。」
李权脸色再变,假若发生此事,必使诸侯离心,说不定都会靠向强秦,那就
大不妙了。
这是楚人最怕发生的事。
李嫣嫣娇躯微颤,亦不知如何去应付这局面。
庄夫人跪了下来,把庄保义搂入怀里,反是这小子仍昂然而立,没有露出半
点害怕的神色。
项少龙目如鹰枭,紧盯著李嫣嫣。
他当然不会蠢得去自杀,必要时自然是立即逃走,总好过给软禁宫内,任人
宰割。且最怕是给人发现他身上的飞针,那时连李园都要来杀他了。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连串兵器交击之聱,接著李园直闯进来,怒喝道:「
谁敢阻我!」
守在门处的八名禁卫长戟一挺,截著他的进路。
李嫣嫣娇叱道:「让太国舅爷进来!」
长戟收起,李园还剑鞘内,确有睥睨当世的英雄气概。
项少龙见到庄夫人美目盯著李园,露出迷醉神色,暗叫不妙,但一时又全无
办法。
李园大步来到项少龙旁,施澧后刚站起来,李权已泠笑道:「太国舅爷..。
」李嫣嫣冷然截断他道:「此事待哀家处理!」
李园不屑地横了李权一眼,沉声道:「恕我李园不懂逢迎之道,若太后再任
由奸人唆使,亡国之娲,就在眼前。」
李权不理李嫣嫣的指示,厉声道:「左相国此话何意,定须还本太祝一个公
道。」接蓄向李嫣嫣跪了下来,叩头道:「太后请为老臣作主,即使先王在世之
日,亦从没有对老臣有半句侮厚之言。」
项少龙暗忖这李权确非甚麽像样的人物,难怪会被春申君收买了,想不到秦
、楚、赵三国,权力都到了太后手上,原因则各有不同。赵孝成王是生括过於靡
烂,受不住压力而亡:秦庄襄王给吕不韦毒死。而楚孝烈王则大概是丧命於李嫣
嫣的肚皮上了。
李嫣嫣因粉脸藏於脸纱后,使人高探莫测,难猜其意,沉默了好一会后,缓
绶道:「太国舅爷莫要危言耸听。」
事实上到现在项少龙仍弄不清楚李嫣嫣的真正立场,她似乎相当维护庄家,
当然也可能是在演戏。但肯定在庄保义复位一事上她是站在李权和春申君那一方
,否则这刻就不会出现在滇王府内了。
今早她吩咐李园把庄家全体人等接进宫内时,应已得到李令前来寿春的消息
。
李园叹了一口气,颓然道:「要说的话,我早说了。先圣有言,逆人心者,
无有不败。现在李令勾结夜郎人,凌迫邻国,实存虎狼之心。可笑是竟有人视而
不见,还一心一意玉成其事,令诸侯国心存离意,只看滇王储到寿春后,人人争
相拜访,就知人心所向。我说太后受小人唆使,楚亡在即,绝非虚语。假若西南
屏藩尽去,强秦大军将可长驱查进,不出一个月时间可兵临寿春城下,那时再对
侯国安抚,已为时太晚了。」
项少龙开始感到李园对庄家复国一事,并非全无诚意。
无论李园是如何坏透的一个人,但他终仍是爱国和爱家族的。
在某一程度上,假设自己仍要留在寿春;他的命运就要和李园挂上够。
若李园被人干掉,他也不能再活多久了。
此事确是始料难及,就算当代预言学大师邹衍亲口告欣他,他亦不会相信。
仍跪在地上的李权带著哭音陈情道:「太后切勿误信馋言,老臣一切作为,无不
秉照先王遵命而行,太后明监。」
就在遗一剥那,项少龙把握到了李嫣嫣的立场。
她并非对李令有甚麽好感,又或特别靠向李权或春申君,而是遵循楚孝烈王
的遗命,希望通过李令把众诸侯国重新归纳在楚国的版图内。
而李园则看出此事行不通之处,加上李族内两系的斗争,才变成现在僵持的
局面。
项少龙设身处地,不禁为李嫣嫣要作的取舍而头痛。
比起上来,李园确是高明多了,至少有不受孝烈王乱命的勇气。
庄夫人仍静静地跪在地上,眼光不时巡视项少龙和李园两人,可能也有点难
以取舍。
李嫣嫣叹了一口氯,道:「此事迟点再说吧!哀家要回宫了。」
李权惶急叫道:「太后!」
项少龙哈哈笑道:「李太祝最好和奸贼李令说一声,无论他带来了千军万马
,我万瑞光誓要取他项上人头。」
李嫣嫣娇躯剧震,站了起来。
项少龙、李园和庄保义忙依檀跪伏地上。
李嫣嫣缓缓道:「李令到京之事,确没有得到哀家同意,李权你命他留在夜
郎王府,不准踏出府门半步,若这样都给人杀了,就怨他命苦好了。」
转向李园道:「太国舅爷给我调来一团禁卫军,十二个时辰把守滇王府,若
有任何人敢来冒犯,立杀无赦。」
摆驾回宫声中,在八名宫娥前后护拥下,这楚城第一美人,出门去了。
李权怨毒无比的眼光扫过李园和项少龙后,追了出去。
庄夫人亲自为李园和项少龙把盏斟酒,向李园媚笑道:「到今天妾身才知道
谁是为我庄家尽心尽力的人,让我姊弟向太国舅爷敬一杯。」
李园举杯道:「若有一天我李园能斗得过朝中权奸,必保滇王储能安坐滇王
之位,就以此杯起誓。」
庄夫人秀眸涌出感激的热泪,酒尽后垂首道:「太国舅爷如此高义隆情,妾
身就算为牛为马,亦心甘情踊。」
李园双目亮了起来,极有风度地遗:「滇王妃休要折煞李园了。」
项少龙虽对庄夫人没有野心;但看她愿任李园大快朵颐的格局,亦颇不舒服
。幸好他心胸广阙,喝了一杯后,就把心事抛开了。
庄夫人喻偷望了项少龙一眼,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柔声道:「瑞光你再喝一
杯就该歇了。」
转向李园道:「我这小弟最受不得酒,但怎麽喝也不会脸红。」
项少龙吃了一驽,暗赞庄夫人细心,自己脸上铺了厚粉,确是怎麽喝都不会
脸红的。
李园微笑道:「滇王妃请勿怪李园冒恕,我想和万兄私下说几句密话。」
项少龙和庄夫人同时愕然。
庄夫人柔顺地点了点头,离开厅堂,还为两人关上了门。
李园怔怔地望蓄项少龙,好一会后长叹道:「项少龙!我李园服了你啦!」
项少龙立时魂飞魄散,手按到剑柄去。
李园举高双手道:「项兄切勿紧张,我若要对付你,就不会来此和你喝酒了
。」
项少龙骛魂甫定,苦笑道:「你是如何把我认出来呢?」
李园道:「我第一眼见到项兄时,已觉眼熟,但由於这事似太不可能了,兼
且你长了胡子,脸形改变,发色肤色均大异从前,加上你语带滇音,故以为真的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又摇头失笑道:「刚才其实我早来了,只是在门外愉看项兄只手扭转乾坤的
精采表现,那时你不但忘了掩饰声线,连一贯的神态都露了出来,那是天下只你
一家,则无分号,我除非是盲了或聋了,否则怎会不知你是项少龙呢?」
项少龙奇道:「李兄和小弟是敌非友,为何现在却像故友重逢,款款深谈呢
?」
李园俯前道:「我与项兄之隙,实始於纪才女,那时我恨不得将项兄碎尸万
段,但现在米已成炊。唉!」
李园眼中射出标刻的痛苦,喟然道:「事情总要过去的,杀了项兄又有甚麽
用,徒使纪才女恨我一生一世,若她殉情自尽,我就更痛苦了。」
项少龙破天荒第一坎接触到李园多情的一面,有点感动地道:「想不到李兄
有此襟怀,小弟失敬了。」
想不到来寿春短短两天,就分别给郭秀儿和李园认了出来,看来易容都是作
用不大。幸好除了田单、韩闯、郭开等有限几人外,寿春再没有人识自己了。
李园显示满怀感触,长[口差]短叹后,以充满讥嘲的语调道:「不知项兄相
信与否,就算项兄走倒街上,大叫我是项少龙,保证没有人敢动你半根寒毛。现
在谁不知秦王储和太后都视你为心腹,秦国军方更是奉你为神明,若今天把你杀
了,明天秦国大军就会开夹,项兄只是自己不知道吧了!天下间现在只有吕不韦
和田单两人敢碰你了。」
项少龙沉声道:「这正楚我横梗心中的事。李兄不是与田单结成联盟吗?」
李园狠声道:「不要再说这忘恩负义的老狐狸了,来到寿春后,发觉春申君的形
势比我好立即倒戈相向,靠向了他们那一方,昨天才搬进了春申君府去,还把我
的计画向春申君和盘托出,幸好我在春申君府裹有人,否则死了都不知是甚麽一
回事呢。」
项少龙这才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李园老脸一红道:「项兄怎麽会知道田单到了这裹来呢?」隐瞒他再没有意
思了。项少龙把事实和盘托上,听得李园不住大叹他好运气。
弄清楚来笼去脉后,李园正容道:「要项兄完全信任我,当然不容易。现在
项兄应知我形势恶劣。而我亦知项兄要杀田单和为滇人复国两事均是难之又难。
但假若我们两人联手,说不定所有这些役有可能的事,均会迎刃而解。」
项少龙点头道:「这样两全其美的事,谁能拒绝,但我却首先要弄清楚一件
事,李兄是否知道吕不韦要借你楚人之手杀死徐先的阴谋呢?」
李园道:「当然知道,但我李圉怎会中吕不韦之计;假设徐先死於我楚人手
上,而徐先还是因吊祭先王而来,后果确是不堪想像。」
换了以前,项少龙定不会相信李园的话,但现在已清楚他的立场,更知在寿
春能呼风唤雨的人乃是春申君而非李园,便没理由怀疑他。
此刻李园最关心的事,首先是保命,然后才谈的到夺权。
李园忽地剧震道:「不好!」
项少龙吓了一跳道:「甚麽事?」
李园脸上血色退尽,拍案大怒道:「春申君真不识大局!为了讨好田单和吕
不韦,竟做出违种蠢事来。」
项少龙的心直往下沉。
李园脸如死灰道:「十五天前春申君第六子黄虎率领三千家将,坐船西去,
那是我们收到徐先来寿春的消息后的一天,我当时已有怀疑,但想不到春申君临
老糊涂,不知轻重。」
项少龙叹道:「事实上春申君和田单一直都有勾结,你可能尚未知赵穆实是
春申君第五子,当年嚣魏牟便是应春申君请求到魏国来杀我。」
李园听的目瞪口呆,使知被田单利用了,而自己还推心置腹,妄想借助齐人
之力对付春申君。
项少龙伸出手来道:「这个盟约缔成了!」
李园大喜,伸手和他紧握著道:「我是绝对信任项兄的。」
旋又有点尴尬地道:「但我却知项兄仍不敢完全信任我,现在我向天立誓,
若有违此约,教我万箭穿身而亡。」
项少龙心中暗赞,因为李园若不能羸得他完全的信任,他定要处处防他一手
,那麽这样的合作就不会完美了。
想想也觉好笑,不太久前两人还是你要我死,我想你亡,现在形势利害所迫
下,却变成了战友。
李园精神大振,道:「第一步我们就先杀死李令,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如何?
」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大笑起来,充满棋逢敌手的味儿。
- 慧慧
-
诸神的黄昏
诸神与巨人之间不断的冲突、斗争,一定会引发两大势力的最后决战。
到那时候,不但所有目所能见的创造物将要毁灭,连「巨人国度」、「妖精之乡」和「中庭」的居民,「诸神国度」和「死人之国」的诸神,都将随他们所居的世界而归于毁灭。这世界的末日-Ragnarok-诸神的黄昏,是无论如何避免不了的。
而这可怕的毁灭日子将要来临之前,一定先有预兆。最先显示的预兆是人类面临不曾遇过的严冬。雪不停的下降,严霜使大地冰冻,刺骨的寒风在黑沈沈的天空呼啸,狂风暴雨不见阳光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
像这样悲惨的寒冬接连了三次,中间没有夏天,每天都是阴惨惨的日子。所有的人所期盼夏天全部落空。大雪不停地下,到处都结了冰。
在刺骨的酷寒中,宇宙充满战争和冲突的阴影,旷野的恶兽为了寻找食物四处徘徊。人们彼此不再宽谅互助,手足相残、父子成仇,在丑陋的欲情竞争中互相残杀。
这是一个充满罪恶与恐怖的世界,连大地也为之战栗,海枯地裂。死去的人多到无法计数,秃鹰在空中聚啸盘旋争食死尸,罪恶横流,鲜血染遍大地。无数罪人的灵魂争渡冥河,连河水的颜色都被遮蔽。
世界之树—Yggdrasil顶上,「诸神国度」的金冠鸡不断长鸣报警,它已叫得声嘶力竭,红焰雄鸡从「死人国度」底层以尖锐的啼声回应着。
铁森林--Jarnvid的丘顶上,暴风雨之鹫鹰奋力鼓动双翼,狂风暴雨肆虐呼啸,天地昏黑,追赶日月的狼群吞下了它们的目标,大地崩裂而发出怒吼。
能张口吞噬天地的怪狼—Fenrir,此时已挣脱束缚它的咒锁,它抖一抖身上的皮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动。世界之树从树根一直震到树梢,山崩地裂,住在山中洞窟的侏儒们惊惶奔逃,找不到洞窟入口。
毒龙Nidhogg 此时也掏空了世界之树的深根,大树已经奄奄一息。这时环绕「中庭」-Midgard的大蛇-Jormungander也从海底泥床上醒来,翻腾着它巨大的身,硕长的尾巴掀起巨浪吞没了「中庭」的山脉,海水直冲上「诸神国度」的天空。
从高山一样的巨浪中,大蛇昂起它巨大的头,全身都是毒斑,口中喷出的气息变成火焰烧焦了天空。
就在这天翻地覆的时刻,从南方火之乡(Muspelheim)涌来了火焰军队,他们在Surt领导之下,乘着火焰的波涛杀来。Surt右手持着胜利之剑,左手高举熊熊的火焰。
此时邪神Loki也挣脱了永罚的锁练,加入与诸神为敌的阵营,怪狼-Fenrir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奔向「诸神国度」。
从东方,巨人Rymer掌着船舵,和大蛇Jormungander一同向「诸神国度」划来。胸前沾满鲜血的地狱恶犬—Garm,立在面临灰暗悲哀深渊的岩石上狂吠。
身体一半肉色一半蓝色的「死人之国」女王—Hela站在用死人指甲制成的大船上,船中载满霜巨人的军队向「诸神国度」开来。
巨人军队挤满了虹桥—Bifrost,喧嚣声震撼宇宙,庄严华丽的虹桥终于在敌人蹂躏下崩坏粉碎。山脉崩裂,岩石成灰四处飞散。
天界的守卫者—Heimdall,取出密藏于世界之树—Yggdrasil浓荫中的号角Gjallarhorn,吹出紧急信号,召集诸神和英雄。号角的声音响彻云霄,比雷鸣还清楚,向「诸神国度」报告不幸的消息。
诸神的军队迅速地拿着武器,冲出有540个门的「英灵殿」,在原野上布好阵势,开始迎击巨人们,圆盾与圆盾互相撞击,尖锐的长枪在空中飞舞,像密集的阵雨,喊声动摇天地。
在决战的前夕,Odin只身前往命运井一探。只见到命运三女神脸罩薄纱,默然地坐在凋零的世界之树旁,身边仅有一张破网。Odin转往智者Mimir之处,在他耳边说几句话后便转身赶回战场。
现在两方都到齐了,无数年的仇恨将一次解决。
首先交锋的是大神Odin和怪狼-Fenrir,这挣断诅咒之锁的复仇巨魔张开他那足以撑满天地的巨口,向空中喷出熊熊火焰,两眼发出闪电般的精芒向Odin猛扑过去。
Odin举起神枪--Gungnir迎击,他头戴闪亮的金盔,深蓝色的斗篷像蓝色火焰般在他肩后起伏,跨下骑着比风还快的天马,真不愧是「诸神国度」的众神之主。但不幸的是他战运不佳,终于死在怪狼-Fenrir的利齿之下。
Odin之子Vidar见父亲惨死,立刻向怪狼-Fenrir跃去,一脚采住它的下巴将其巨口撕成两半,然后用一根长枪从狼喉刺进心脏,报了杀父之仇。
Frey指挥「英灵殿」的亡灵英雄,向Surt冲去,可是Frey一向惯用的兵器胜利之剑,现在却正持于敌人手中,他只有拿一鹿角做为武器。Frey终于被敌人手中的胜利之剑击中,奄奄一息。
地狱之犬Garm,一面舔着鲜血,一面向战神Tyr冲去,一场激战过后,Tyr和Garm都伤重而死。
Loki的对手是守卫虹桥的Heimdall,受过长期酷刑之后,Loki的相貌极其恐怖,脸色像死一般苍白,长发和胡子蓬然怒立,看起来像奇怪的角。Heimdall的剑很快就斩下了这丑陋的头,但说也奇怪,这颗被斩下的头颅却从地上弹跃而起,刺中Heimdall的胸部,而夺走他的生命。
雷神Thor和宿敌--大蛇Jormungander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大蛇庞大的身躯不断翻滚,巧妙地躲避Thor的神槌,同时不断向Thor吐出毒汁。
雷神愤怒极了,把雷神之槌用力朝大蛇头部掷去,刹时雷声轰隆雷光夺目,大蛇昂起身躯向旷野喷出鲜血后倒地死去。但是Thor也中了蛇毒,他摇晃着发出雷鸣般的痛苦呻吟,踏出九步后,这位「诸神国度」的第一勇士也气绝身亡。
战场上堆满众神和巨人的尸体,平原已经变成一片血海,黑龙「绝望」-Nidhogg在战场上空飞翔,双翼发出骇人的声响,贪婪地啃噬着染满鲜血尚存余温的尸体。
天空中发出血般暗红的光,把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深红。战场上立着的身影已寥寥可数。这时杀死Frey的Surt,把手上的火焰投向天空,在红莲般的熊熊烈焰之中,整个宇宙轰然毁灭。
「中庭」已成一片火海,劫火柱贯穿宇宙,浓烟卷没山顶,支撑宇宙的世界之树—Yggdrasil也被火焰吞没而崩倒。
星辰从苍穹中落下,时间已不复存在,焦黑的地面摇晃着沈入汹涌奔腾的海底。触目所及只有滔天巨浪,宇宙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大沈默和永劫的黑暗。
世界就这样毁灭了!
...
在已经毁灭的宇宙的极南边,有另一片无穷无涯的蓝天,从来没有人曾经到过那里。
世界末日的暴风雨过去了,天地都毁灭了,极少数还活着的神都逃往南方去,一对人类男女藏身世界之树—Yggdrasil的树洞中,饮用晨露,生存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从他们脚下的大海中涌现出新的大地。死去的光神Blader和盲神Hoder也复活归来。
这片大地比已经毁灭的旧世界更美丽,绿意更深浓,水果树上结实累累,潺潺的水声在清晨新鲜的空气中传来。在这遥远的南方,美丽的平原仍和以往一样存在,幸存的诸神踏着平原上的绿草走过,在草丛中,他们彷佛见到以往在度过的黄金岁月。
怀着深沈的喜悦,诸神似乎又在这和平的新天地中找到那已经崩溃的Odin的宫殿和「英灵殿」的残迹。他们依稀又像走入了「英灵殿」的大厅,幸存的诸神相视,且惊且喜,各人心中都有无尽的怀思,大家不禁喜极而泣,决心重建记忆中那如此鲜明的宫殿,重建一个全新的幸福天地...
之后,黑龙「绝望」-Nidhogg从尸堆中窜了出来,它沈重低缓地飞过大地,黑色的翅膀上挂满骸骨。不久它在极远之地坠落下去,消失在寰宇边缘那无底的深渊中。
劫火虽毁灭了宇宙,却也烧毁了一切邪恶,新的秩序又重新建立,新的世界将会更加美好!
正如旧艾达中的一则预言,颇类似于约翰启示录(新约圣经末卷),曾提到众神战败以后的事……
当太阳转入黑暗,大地沉于海中,
火热的星星从天空坠落,
而火焰在空中跳跃,
将会产生一个新的天地,
在度呈现灿烂辉煌,
屋宇以黄金为顶,
田野不经播种也果实累累,
- co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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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公移山
太形、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
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形、王屋何?且焉置土石?”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
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返焉。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无以应。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注释
太形——山名,就是太行山,位于山西省同河北、河南两省的交界地区。
王屋——山名,在山西省阳城县西南一带。
冀州——地名,包括现今河北、山西两省和辽宁、河南两省的一部分地区。
河阳——地名,在现今河南省孟县境内。
惩——音称,惩罚。这里是苦于的意思。
迂——音于,迂回,曲折、绕道的意思。
豫——音预,地名,现在的河南省。
汉阴——汉,就是汉水;阴,山的北面或水的南面叫阴。
魁父——古代一座小山的名称,在现今河南省陈留县境内。
荷——音贺,负荷,挑、扛的意思。
箕畚——箕,音基。畚,音本。箕畚,就是畚箕,用竹、木等做成的运土器具。
孀——音双,孀妻,寡妇,就是死了丈夫的女人。
遗男——就是死了父、母的孤儿。
龀——音趁,儿童换牙齿,乳齿脱落后重新长恒齿。这晨表示年龄,约七、八岁。
惠——同慧,智慧,不惠就是愚蠢的意思。
一毛——一草一本,这里指山的一小部分。
匮——音溃,缺乏的意思。
操蛇之神——就是山神,手里拿着蛇。
夸娥氏——就是大力神,力大无比。
厝——音错,安置的意思。
朔东——就是朔方以东地区,指山西省的东部。
雍——就是雍州,在现今陕西、甘肃省一带地区。
陇——同垄,陇岗,就是高山。
列子——这是一部古书的名称,属于我国先秦时期道家的著作。关于这部书,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是战国初年的列御寇著的;另一种认为是后来晋代的人著的,没有定论。书中记载了许多寓言和传说故事。
评点
这是一个著名的故事。愚公为了排除险阻,打开通道,率领全家搬走太行、王屋两座大山。这是一件大而又艰巨的工程,在有的人看来是难以想象的。但是,愚公胸怀大志,不被困难所吓倒,他敢想敢说敢做,终于在别人帮助下把两座大山搬走了。这就说明:凡是对人民有利的事,无论怎样艰险,只要具有坚忍不拔的决心,充满必胜的信心,踏踏实实、坚持不懈地努力做下去,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把理想变为现实。
- 南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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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桃杀三士
春秋的时候,齐景公手下有三位勇士,名叫田开疆、公孙接、古冶子,有万夫不当之勇。号称齐国三杰。齐景公觉得有了这三位,不但可以发挥保镖的作用,而且到了战场上,他们取上将首级定如探囊取物,所以景公非常信赖他们,走到哪儿都带着。这三位估计是被宠坏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其实也就是一勇夫,跟贵族王亲相比,仍然不够份儿。可惜这是后话,当时他们仨都没这么觉悟,而且一不小心由于习惯了的傲慢,得罪了一位聪明绝顶的人物。谁?晏子!
晏子个头矮,属于那种浓缩的精华。那时他是齐国的相国,依靠自己的聪慧,使得齐国在列国中颇有威望。晏子使楚的典故我就不多罗嗦了,楚王那么大架子那么不可一世,都被这个矮子折腾得无话可说,回到轻车熟路环境可靠的国内,更是如鱼得水,心想事成了。这天矮子上朝面圣(对不起,齐景公充其量就是一公爵,不过没办法,独立王国啊,暂僭称圣无伤大雅吧),那三个傻冒正坐在一块瞎掰,乐呵着呢,估计没留神,没注意到矮子相国从他们身边经过,没有起身行礼,仍然自顾自地谈笑;晏子当即严重不爽,觉得自己的权威和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及侮辱,怎么办?告状!于是去跟景公说,『立国的根本是君臣长幼有礼有序,可您手下那三位,自恃勇猛,毫无礼数,而且丝毫功劳都没有,这样下去,真是祸害!要想办法除掉才行。』齐景公倒是聪明,听到相国发牢骚,知道事情不好办,治理国家不能靠头脑简单的大力士啊,还是要安抚这个矮子才对。于是说:『您说得真对!可这三个人,没人抓得住,更甭说杀了。』晏子多聪明啊,您瞧我的吧。『您给他们仨送俩桃子,就说送给“最勇敢的人”。保证有效。』
桃子送来了,三人一看傻眼了。要说勇敢,他们仨难分伯仲,而且彼此间非常讲义气,绝对是那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主儿。甚至这三个人还有那么点小聪明,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陷阱。天知道当时人们的为人处事和思维方式是怎么一种结构,明知道是陷阱,还要义无反顾地表现勇气。真是诚恳到了极致。于是三头猪首先互相倾诉了一下自己的优良战史,然后纷纷自杀,表示出不能有福同享的痛苦。换到现在,估计我肯定马上炒齐景公的鱿鱼——给我穿小鞋?拜拜吧您。
今天我们常说“人心不古”,估计就是对照了先秦诸子的言行。古时候我们的老祖宗真正是表里如一,绝不象今天这个两面三刀、娼妓横行的龌龊时代。晏子虽说毒了点,不过却明智地把三个未来的误国祸水扑杀在萌芽阶段,不愧是治国高手;齐景公难得糊涂了一次,反正有相国梳理朝政,真可谓无为而治;三位勇士令我可惜可叹可怜可恨,他们空怀绝技,却没有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场合,反遭人嫉恨,以致送命。教训深刻!
今天楼主用这两百分,勾引百度上的自以为是者,到您的帖子里争夺注意力。唉,我们何尝又不是那三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傻冒呢?
- w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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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自大>>
汉朝的时候,在西南方有个名叫夜郎的小国家,它虽然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可是国土很小,百姓也少,物产更是少得可怜。但是由于邻近地区以夜郎这个国家最大,从没离开过国家的夜郎国国王就以为自己统治的国家是全天下最大的国家。
有一天,夜郎国国王与部下巡视国境的时候,他指着前方问说:“这里哪个国家最大呀?”部下们为了迎合国王的心意,于是就说:“当然是夜郎国最大啰!”走着走着,国王又抬起头来、望着前方的高山问说:“天底下还有比这座山更高的山吗?”部下们回答说:“天底下没有比这座山更高的山了。”后来,他们来到河边,国王又问:“我认为这可是世界上最长的河川了。”部下们仍然异口同声回答说:“大王说得一点都没错。”从此以后,无知的国王就更相信夜郎是天底下最大的国家。
有一次,汉朝派使者来到夜郎,途中先经过夜郎的邻国滇国,滇王问使者:“汉朝和我的国家比起来哪个大?“使者一听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小国家,竟然无知的自以为能与汉朝相比。却没想到后来使者到了夜郎国,骄傲又无知的国王因为不知道自己统治的国家只和汉朝的一个县差不多大,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也问使者:?汉朝和我的国家哪个大?"
典故新解
夜郎国之所以家喻户晓,与”夜郎自大“的成语关系颇大。据史书记载,汉武帝派使节到西南,探寻由长安到今印度的通道。经过一年多的艰难跋涉,汉史才到达滇国,见到滇王套羌。滇王曾不无炫耀地探询:“汉孰与我大?”之后,汉使辗转到达夜郎国,夜郎王多同也发出了“汉孰与我大”相同的问话。于是,“夜郎自大”就成了人们讥讽妄自尊大者的典故。若追本溯源,“汉孰与我大”的专利应属滇王,夜郎王不能专美。弄清这典故的由来,并不是要为多同洗刷冤情,更无将夜郎自大该为“滇王自大”的必要。对于诱人探幽发微的视郎历史文化,大可不必拘泥于前人的巢臼,应认历史实际与现实的需要寻求新解。据《史记》记载:“西南夷君长以计数,夜郎最大。”又说,“西南夷君长以百数,独夜郎、滇受王印”。对于自己独领西南夷之风骚,对夜郎王的自豪、自信不必多所指责。况且,“汉孰与我大”相同的问题 ,透出了夜郎王在群山封闭中急于想出了解外面世界的求知热望。他向往汗朝的文明,约为置吏,归属汉朝,受金印册封,并派使者到京城朝贡。这一切,并不能说明他自大。夜郎的灭国既由于他的固步自封,不能与时俱进,却也有诸多历史的恩恩怨怨纠缠其中。
- 大鱼炖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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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人非常喜欢老,庄,他们胜过所有哲学家,是世界少有的思考者,一则庄子寓言希望楼主细阅,
有一位姓石的木匠要去齐国,走到曲辕的时候见土神庙旁有一棵栎树。它很大很大,下面可蔽数千头牛,树干周长百十来围,高过山顶数十丈才伸出枝权,枝权之粗可以做十数个木舟。观看的人们像是赶集一样,可石木匠见之却头也不偏一下,脚步不停,继续赶他的路。
木匠的徒弟走到树的跟前美美地观赏了一番,之后赶上他的师傅说:“师傅,师傅!自从徒弟跟从师傅学习匠手艺以来,根本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木材,可是师傅连一眼都不看,只管走自己的路,这是为什么?”
木匠说:“快走吧,不要说它了!那不过是一个散木而已。”
徒弟问:“什么是散木?”
木匠说:“闲散无用之木谓之散木。用它做舟,它会沉到水底;用它做棺,它会很快腐烂;用它做器,它会很快碎散;用它做门,它会渗出液汗;用它做柱,它会受到虫。这是一个不能用作材料的木头啊!正因为是一个不材之木,所以才可能活这么长的年代。”
木匠回到家后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棵栎树前来责问他说:“你拿什么东西和我相比呀!你是不是拿那些有纹路的树木和我相比?要知道,那些果树、梨树、桔树、柚树,都是能生果实的树木,一旦果实熟了,人们就要上到它们身上采摘。上到这身上,不但压它、蹬它,使它受到欺侮,而且时不时地折断它的大枝,扯下它的小枝,使它受到摧残。这些都是用自己的才能折磨自己生命的树林啊!正因为这样,所以它们往往活不到应该活到的寿命就中间夭折了。之所以夭折,都是因为局限于世俗的眼光而自己损害自己的缘故啊!一般的东西都逃不出这样的命运,而我却与它们不一样。我走的是一条无有才能而力求保命的道路。即使这样,也还有几次险些丧命呢!不过现在我终于找到了这样的道路,这是我的大才啊!假如我有一般树林的才能,难道还能得到现在的大才吗?再说你和我都是物类呀,为什么这样挖苦我呢?你这个快要死的闲散之人,那里能理解闲散之木呢?”
木匠醒后,与弟子一起分析这梦。弟子说:“既然它追求无用,那何必要立于土神庙旁,去做土神庙的树呢?”
木匠说:“小点声!快别说了!它这也是一种借助而已,它知道不理解它的人会为此骂它。假如它不借助于土神庙,那不就有被人砍断的危险吗?况且像它这样的东西,所要保存的与其他的东西不一样,只要达到保存生命的目的也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对它来说无关紧要。而你却以常人的道德衡量它,这不就差很太远了吗?”
栎树正因为无用,所以才保存了自己的生命,以至于能活得长久,长得高大。这就是所谓的无用之用。用是多方面的:有功利之用,比如能用来做器物,能用来当工具;有消谴之用,比如用用来观赏,能用来娱乐;有为他之用,比如能供他人饮食,能为他人服务;有为己之用,比如能用来防身,能用来长寿,等等。木匠说栎树无用,那是因他的目光铗小,只看到了事物用途的一个部分;栎树说自己有无用之用,那是因为它超出了木匠所说的功用范围,以存身保命为用。
这个故事不仅是说世界上的事物是纷繁多样的、事物的功能是无穷无尽的,不能以一己之见衡量天下之物,不能以一种之能局限天下之能,而且是说小用不能囊括大用,没有小用恰是因为有大用。
怎么样?楼主也学会认真思考了吧
- 北有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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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兄客气!小弟今日能遇到在兄这等才子,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小弟邯郸人是也,就讲一个邯郸学步如何?小弟不才,献丑了:
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有一个年轻人在奔走……
在一条清透的河水里,又是那一个年轻人在跋涉……
此人来自燕国,不顾山高水险,也不顾路途遥远,下决心要到赵国的京都邯郸去。他听人说,邯郸人走路的姿态非常美:那老年人,走起来十分稳健;那少年人,走起来十分活泼;男人,走起来十分庄重;女人,走起来十分轻盈……所以他便想学习邯郸人走路.
来到邯郸,此人顾不得休息几日,便极为认真地向邯郸人学起步来。邯郸人走路的确好看,那老的、那少的、那男的,尤其是那女的,走起路来,如花朵漫飞,如云霞轻动,如杨柳飘飘,如溪水潺潺……实在是妙不可言。年轻人边看边总结着邯郸人走路的特点。子丑寅卯,甲乙丙丁。总结出邯郸人走路的特点,他便学着去走。学呀学呀,走呀走呀。然而,他学那老的,学得不像;学那少的,学得不像;学那男的,学得不像;学那女的,学得更是不像……
(插曲:在兄,小弟口渴难耐,容我喝杯茶再细细道来……)
刚才说到那人学谁也学不象,到底什么原因呢?年轻人不知所以,皱起了眉头。
毕竟那人并不是傻子,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这是因为,他找到了学不成的原因所在。那就是,因为他与邯郸人同站在一个地平线上,因而不能把邯郸人走路的姿态的全部从头到脚得清清楚楚。所以……所以他便这里走走,那里觅觅,在偌大的一个邯郸城里,为寻觅“最佳学步境地”而奔走不息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寻觅到了“最佳境地”--一座小桥.是啊,邯郸人在桥上走,他站在桥下看,那邯郸人走路姿态的全部,自然能看它个清清楚楚……,那小桥并不高,桥下,除了一条潺潺的细流外,大部分是长着蒿芥的荒草地。站在那荒草上,桥上的一切,自可一目了然。
这样,年轻人便凝起眸子,久久地望着桥上。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看清了桥上那些来来往往的各种邯郸人,从头到脚看到了他们走路姿态的全部。于是,他从小桥的下边,来到小桥的上边。效仿着就走在身边的邯郸人,他从小桥的这一头,学着走到了那一头,又从小桥的那一头,学着走到这一头。学呀学呀!走呀走呀!学得他头脑累了,走得他浑身是汗。然而,就是学得不像样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原因何在呢?”
经过细细的思考,聪明的的年轻人又找到了学不成的原因。那就是,因为自己固有的走路步法,还没有废弃掉,还在干扰他学步。不破不立嘛!破得不彻底,怎能学得好呢?
于是,他决定彻底废掉自己原来的步法。为此,他假设自己从来不会走路,扑通一声,故意跌卧在地上。然后,他又慢慢爬起来,模仿着邯郸人的的脚,去学迈步,模仿着邯郸人的手,去学摆动,邯郸人每一步迈出多远,他也迈出多远……学呀学,他学得十分的专心与吃力。
如此这般,早起晚睡,他一连学了好几个月。
但结果如何呢?他不但没有学会邯郸人走路,而且把自己原来的步法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后来,他来时带的盘费花光了,他不得不返回家乡去。可是由于原来的步法忘掉了,而邯郸人的步法又没有学会,他只好狼狈地爬着往回走。
他爬着涉水……
他爬着越山……
一路上碰到的人,对他都发出了惋惜与讥讽的笑声。
在兄,小弟愚笨,话语模糊,还望不吝赐教,给予指点,小弟再此谢过了!!!
小弟家中尚有老母无人照料,吾心中甚是挂念,今日就此告别,来日定当向在兄好好请教,告辞!
对了,那“二百两银子”能赠于小弟,就不胜感激了!
- 陶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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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将莫邪
故事:
干将是楚国最有名的铁匠,他打造的剑锋利无比。楚王知道了,就命令干将为他铸宝剑。
干将花了三年工夫,终于铸炼出一对宝剑。这是他一生中铸得最好的剑。可是干将明白楚王的脾气,要是他得到了世上罕见的宝剑,一定会把铸剑的人杀掉,免得将来再铸出更好的剑来。
这时,干将的妻子莫邪快生孩子了,这使干将更加愁眉苦脸。到京城交剑的日子到了,干将对莫邪说:“我这一去肯定回不来了。我留下了一把剑,埋在南山上的大松树底下。等孩子长大了,让他替我报仇。
干将带着宝剑去见楚王,楚王一得到宝剑,二话不说,立刻命令士兵杀死了干将。“哈哈,这下天下没有比我更好的宝剑了!”楚王得意极了。
干将死后不久,莫邪生了一个男孩,取名赤鼻。莫邪记住丈夫的遗言,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带大。
十多年以后,赤鼻长成了一个小伙子,莫邪把他爸爸的不幸全部告诉了他。赤鼻流下了热泪:“啊,可怜的爸爸!妈妈,我一定要杀死楚王,为爸爸报仇!”他跑到南山上,把埋在大松树下的宝剑挖了出来,日日夜夜练剑。
就在赤鼻加紧练剑的时候,楚王接连几天做了同一个梦,他梦见有一个愤怒的少年提着宝剑朝他冲过来,说要为干将报仇。楚王吓得直冒冷汗,他忙派大臣们去打听,才知道干将果然有个儿子,正准备进城刺杀他。
楚王害怕极了,一边派人去抓赤鼻,一边命令士兵守紧城门,防止赤鼻混进城来。
赤鼻只好带着宝剑逃进了大山。没法为爸爸报仇,赤鼻伤心极了。一天,赤鼻在树林里遇见一位壮士。壮士非常同情赤鼻的遭遇,决定帮他一起报仇:“我能为你报酬,不过,你得把你的头和你的宝剑借给我,我带着你的头去请赏,趁机杀死楚王。”赤鼻一听这话,立刻跪下给壮士磕头:“只要你能为我父子报仇雪恨,我什么都愿给你。”赤鼻说完,提起宝剑把头割了下来。壮士拾起了头和剑,伤心地说:“放心吧,我一定要杀死楚王。”
壮士来到王宫拜见楚王。楚王见这头和剑跟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高兴极了,要赏壮士。壮士说:“大王,要是你把赤鼻的头放在锅里煮烂,他的鬼混就不会来伤害你了。
楚王赶紧叫人架起大锅,用大火煮头。谁知煮了三天三夜,赤鼻的头还是没有烂掉。壮士对楚王说:“大王,要是您亲自去看一看,赤鼻的头就能煮烂了。”
楚王也觉得奇怪,就亲自走到大锅边,伸长脑袋朝里看。壮士趁机拔出那把宝剑,用力一挥,把楚王的头坎落在大锅里。卫兵们大吃一惊,过来抓他。壮士手起剑落,又把自己的头砍落锅里。
人死剑在,干将造的一对宝剑留了下来。人们把其中一把叫做干将,另一把叫做莫邪。